大顆藥丸
星期五的下午。六月十三日,天氣陰。
我本來已經穿好短袖短褲準備好了要出門,查看了一下氣溫,59℉。應該會有點涼。於是重新換上長袖T恤和牛仔褲。昨天又熬夜,今天很晚才起床,反正行程也很簡單,散步、銀行、散步、咖啡廳、散步。
在第三街和第一大道的轉角有一家新開的咖啡廳。不是東村特有的funky的種類,而是像starbucks那種乾淨、快捷、統一格式的連鎖店,叫Kudo Beans。我對咖啡廳不是很挑剔,更少對咖啡廳抱持什麼政治態度。我有一些朋友無論如何都拒絕上starbucks,有時就讓我覺得那真是很龜毛。
這個地方之所以會吸引我,是因為它兩面向著街道敞亮的落地窗。幾次路過時都覺得,似乎坐在那裡面看著街道行人,會是不錯的感覺。
所以我就來了。真的是不錯的感覺。
我就坐在街的轉角的地方,胡亂地想一些事情。像是如果有錢買一部筆記電腦的話,是要買powerbook還是可以在螢幕上寫字的tablet pc。
不過這是空想的空想。最近窮得慌,連點飲料和甜點時,都要先問清楚到底是多少錢才能決定要點些什麼。
“請問你們的傳統紐約起士蛋糕一片要多少錢?”我問。
“四塊九毛五。”小姐回答。
“嗯。讓我再看看…。”真是貴。我只好探頭看看有沒有別的。
“很---好吃喔。”小姐看了看我猶豫不決的態度,好像丟深水炸彈似地對我丟出這一句。
“噢。…”我非常信心動搖,不過還是再問“那apricot tart要多少錢?”
“三塊二毛五。”
“好,就那個吧。”我立刻快刀斬亂麻,以免夜長夢多。現在的原則是,省多少是多少。
“總共是七塊七毛五。”小姐說。
天。這可真是貴。坐下來後,我看著桌上的小杯熱巧克力和一個茶杯大小的apricot tart。
我想起退伍之後在台北的一段日子。
那也是一段無所事事的日子。每天晚起,漱洗之後便開著我的小鈴木SUZUKI到台北公園前面衡陽路上的咖啡廳,叫一杯cappuccino和一個croissant當作brunch。一邊隨手寫一點東西。
我最大的能耐就是無所事事。
雖然那樣的日子過了整整有將近三個月,不過現在卻一點也想不起來,一杯cappuccino和一個croissant三明治到底要多少錢?
我對很多事情都概念模糊。錢是其中之一。花了就忘了。
到底,在1996年的台北,一杯cappuccino和一個croissant三明治要多少錢呢?
不過,等了很長一段時間,紐約的超級樂透球在這個禮拜總算又累積到了上億元。正確的金額是,一億一千五百萬美金。啊,那是多少錢呢?
還有,等一下要花多少錢來買彩券呢?也許十三號星期五的今天會是我的幸運日也說不定。
(這麼說來,難道明牌會是——05,06,13,03,01,49,3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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