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顆藥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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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附餐的關係,侍者端來的Espresso我就照單全收下了。濃厚的咖啡因在我的咽喉發出像薰灼的煙草那樣的味道。咖啡因和尼古丁像是有某種相近的質地,一點一點地燒炙著我的神經末梢。
電車行駛在南向的高架道上,正午直射的陽光和淡藍的天空,把遠處臨河的財政部大廈襯得泛白。抱吉他的青年隨便說了兩句開場白之後,就唱起OASIS 的歌來。
So,莎莉可以等,她知道已經有點遲當她經過時....
莎莉的身上有股尼古丁的味道。我想念起在台灣家中的OASIS 的Morning Glory 。電車往巴黎市區的南向走,經過蓋德拉哈備之後,從橋面上跨越塞納河。然後就一直是架高的車站,在低矮屋群的頂空馳過,或在兩側樓房的中間擦掠而過,從臨近的公寓一面面寬大窗玻璃上反照出車身的流影。偶爾有日間仍在家活動的人敞著窗和來往的電車上的人靜相照面。
試著吃過幾次像樣的餐廳後,我總算能夠看得懂那些式樣繁複的菜單。有時見到鄰桌點了美味的餐點,卻根本不曉得那叫什麼,又不好意思指著人家的盤子說我要那個。剛開始有點像是碰運氣,矇著頭隨手一指,等菜上桌時自然揭曉到底點了些什麼東西。
『請問有Tiramisu 嗎?』侍者問餐後甜點時我說。
『有。稍候,謝謝。』
『那是什麼?』安東尼歐問我。這位墨西哥來的餅舖小開點了一個特產,蘋果派。
『甜點。』我回答。
『什麼樣的甜點?』
『不知道。因為剛好在菜單上看到了,背了下來。』我看看他,再看看被端上來的美味的甜點,開心地笑笑說:『Bon appetit !』
陽光開始把車廂烤得溫熱,我手上攤開的L'officiel des spectacles 有一則小版面的廣告,林強跟伊能靜在看來像是慢車的火車上。侯孝賢的南國再見南國,下禮拜在龐畢度旁邊的諸曄簿卜戲院上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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