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人都遭了殃。
我老婆,我自己,兩個小孩,連帶狗
牠的小狗一生下來就死了。
我們的‘外遇’,怎麼說都可以,也全吹了。
我老婆被她的情人拋棄,
那個獨臂的音樂老師不但是
她唯一對外界的連接
也是她精神上的依托。
我的女友則說她再也
受不了了,回到她丈夫身邊。
被斷水了。
整個夏天屋子裡就跟烤箱似地。
桃樹被吹倒了。
我們的一個小小的花床被踐踏得東倒西歪。
她車子的煞車失靈,連電池也
乾了。鄰居不再願意理
我們當著面關上大門。
支票一張一張地被商人退回---
到最後連信也沒有人要
送來。只有警長偶爾會
過來一趟--- 後座裡載著
我們的小孩,不是這個就是另一個,
直拜托哪裡都可以就是別逼他回來這裡。
然後成群的老鼠進踞屋子。
跟著是一條牛蛇。我老婆
發現牠在客廳壞掉的電視旁
曬日光浴。她怎麼對付牠
是另外一個故事。當場剁掉了
牠的頭。
看牠還一直在動就剁得牠肝腸
寸斷。了解到我們這再也
撐不下去了。完全地挫敗。
我們想要跪下來乞求
乞求寬恕我們的罪愆,原諒我們
的錯誤。但卻太遲了。
太遲了。周遭沒有一個人願意聽。
我們眼睜睜看著房子被拆除,
土地被挖起,然後
我們被四面八方吹散。
Labels: poem, Raymond Carver, snake, 瑞蒙卡佛短詩試譯, 第二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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