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Huge Pill

大顆藥丸




Romanticism 浪漫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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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主義

(給琳達格瑞克,
在讀過“古典主義”之後)

今夜這裡陰鬱黯淡。
但如果是滿月,我們知道。
這一刻我們感受是這樣,
下一刻完全另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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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olworth’s, 1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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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五四年的伍爾沃斯九毛九雜貨鋪


到底這些事情怎麼會浮上我的腦海,或者是為什麼,
我也搞不懂。但自從羅伯打電話來
說幾分鐘內就會過來接我
去淘蛤蠣之後
就一直不停回想著。
我生平的第一個工作是跟著
一個二老板叫索爾。
五十幾歲人,
不過
卻跟我一樣是個儲貨員。
再怎麼做也
看不到前途。但他對他的職務
已經很感謝滿足,就跟我一樣。
他對這個廉價雜貨鋪裡
各色各樣的產品全部
暸若指掌而且他也很樂意
教導我。我那時十六歲,薪資
一小時六分錢。但我
愛死那份工作了。索爾對我
傾囊相授。我耐心夠,
然後學習力強也助益不少。
現在回想那段時間
記得最清楚的
是,拆封
整箱女性的褻衣褻褲。
底褲,還有柔軟而緊繃的衣物
等等。兩手滿滿的
把它們從箱子裡捧出來。那時候
就發覺到這些東西的那種既神秘又甜蜜
的感覺。索爾說這是
“榴蓮
--欸”。“榴蓮--欸?”
我哪懂?我也跟著
這樣叫了一陣子。“榴蓮
--欸”。
然後我比較懂事了。辭了
儲貨員的工作。開始把那個
青蛙人的法國字正確發音。
我就知道我不笨!
帶女孩子出門
只想著能觸摸到它的柔軟,
褪下那些底褲。
奇的是有時真的就美夢成真。老天,
她們竟讓我這樣來。而且它們實在是
名副其實的“榴蓮
--欸”,那些褻衣褻褲。
有時它們總要流連
一會兒,在滑下
腰部的途中,輕輕地附著在
紅透的粉白肌膚上。
掠過臀部、腿股
以及美妙的大腿,更加
輕快地越過兩膝,
小腿!直達因此
而倂攏的
腳踝。然後被輕巧地踢飛
到車子的座位底下並被
忘得一亁二凈。直到你必需要
去找回來。
“榴蓮--欸”。
那些可愛的女孩呵!
“願君任徘徊,唯汝靚顏美。”
我記得誰這樣說過。真是貼切,
再同意不過。羅伯和他的
孩子跟我涉水到平坦的沙地
帶著水桶和鏟子。
小孩們,不但討厭吃蛤蠣,還不時
大聲小叫的,“噁”
“噢” 一邊把
滿滿一鏟子的沙和蛤蠣
拽進桶裡。
我只滿腦子回蕩著
在雅琦
的舊時光
還有那柔滑如絲的褻褲。
那件徘徊流連的潔安穿著的,
還有麗塔,繆瑞兒,蘇,跟她姐姐,
克菈玫。那些女孩子們。
全都長大了。或者更糟。
這麼說吧:死了。



注:
“榴蓮--欸”:Linger-ey. 索爾唸做“林格芮”,原為 法文,應唸作“瓏玖芮”。
這樣翻譯好像有點聳, 但我盡力了。
“願君任徘徊,唯汝靚顏美。”:原文 “Linger a little, for thou art fair.”
雅琦Yakima, W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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